【蔺靖】人有再少年(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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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梗。重回少年的蔺少阁主和被美色所迷的琰琰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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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月如弓,微弱的光辉下繁华的金陵城只露出一片片憧憧的暗影。

小院的后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,只发出微不可闻的声响。

夜色掩盖了身形,只一双妩媚的眼闪过幽暗的光。

“咕,咕”黑暗中响过一两声鸮鸟的叫声,一身黑衣的人影就落在了院门边,跪在地上。

“怎样,消息已经传给师父了吗?”秦般若压低声音问道。

黑衣人忙俯首回答:“是,主上已经知道了。”

“我让你们查这个蔺晨的底细,你们查到了吗?”

“回般若姑娘,此人的身份果然不简单。我们花了大力气,也没查出详情,只依稀查出,此人似乎与南楚有些干系。”

“呵!”秦般若冷笑一声,“我就说此人必然不简单。只有林殊那种傻子才会相信他只是想去祁王府做一个客卿。看来,这个蔺晨多半是南楚的细作。”

“想来是如此了。”

秦般若低头思索了一会儿,自语道:“这事就奇怪了,一个细作,应该不会让外人近身才对,他无缘无故的赎我干什么?他应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才对。”

她可不信蔺晨所谓的一眼就看出她是个美人胚子的鬼话。蔺晨将她带回来这几日,似乎只是把她当作个普通丫鬟差遣,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目的,反倒方便了秦般若探听林府和祁王的情报。

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,道:“属下有个猜测,不知当不当说。”

秦般若嫌弃道:“跟谁学的这吞吞吐吐的毛病,有话就快说。近日我不在,你们欠调教是不是?”

黑衣人心中一寒,这才想起这秦般若哪里是普通的十四岁少女,自然也不避顾忌,忙说道:“属下听闻,祁王府长史的妻弟,有……有亵/玩幼女的癖好……”

秦般若闻言大怒,眼刀一闪,寒声道:“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!好得很。倒要他见识见识我的手段。”

黑衣人不敢言语。秦般若平复了下情绪,嘱咐道:“回去继续详查此人。我若有祁王和林家的新消息,依然用老方法联络你们。”

黑衣人行礼告退。秦般若心机再深,也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,站在门边又暗自在心里诅咒了蔺晨半晌,才恨恨地提起脚跟回房去。

夜色深重,她又一心盯着脚下,自然没有看见院中的榕树枝桠上垂下来那一条玉白色的衣带。蔺晨枕着手臂潇洒地躺在树枝上,闭眼含笑,手里折扇轻摇。

 

次日清晨,蔺晨伸了个懒腰爬起来,摇摇晃晃地推开窗,一只鸽子就飞快地落在窗台上。蔺晨取下消息看了一眼,勾唇一笑,冲院子里喊道:“般若,般若啊,给少爷我打洗脸水来。”

不一会儿就见秦般若端着铜盆笑颜如花地推门进来:“少爷,您洗脸。”

蔺晨瞧得心中暗乐,呦,这小丫头掩饰情绪的功夫还不差嘛。

蔺晨挽了袖子,就要探手下去捞水,忽而一顿,又把手收了回来。秦般若心里一紧,暗想蔺晨不该看出什么端倪来才对。

蔺晨皱眉看了一会儿,抱怨道:“哎不对,般若啊,少爷我今天要出去见人呢,就用这清水可不妥,去给我端一盆加了玫瑰香露的水来。”

秦般若气得吐血。她昨晚听说了蔺晨赎她是想拿她去送人情,被恶心的不行,恨蔺晨恨得牙痒,却还得跟着蔺晨探听消息,自然不能痛下杀手,也只能动动小手脚,让蔺晨吃些苦头。这水里被她加了特殊配置的药粉,无色无味,并不致命,只会让人起上一脸又痛又痒的疹子。如今是春天,起疹子也常见的很,想来也不会疑心到她头上。

秦般若耐着性子劝道:“少爷,我去取了玫瑰香露来加上,也是一样的。”

蔺晨却不答应:“那哪一样啊?等你取来,水都凉了。还是重新端一盆来,去吧。”

秦般若不好违逆蔺晨的意思,只好再去端一盆水来,气得暗自咬牙。这药粉稀有,她也只有那一包了,这下是不成了。

蔺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,又瞥瞥那一盆水,哂然一笑:小丫头毕竟还是太嫩了些。这种小伎俩,蔺晨十岁以前就玩腻了。

秦般若半晌方又端了盆水进来,这回情绪就没收敛得那么好了,蔺晨都能看出她端着盆的手指节捏得青白。

“少爷您洗脸。”

蔺晨探手过去。这次水里倒是没加药粉了。只是秦般若负气般得倒了半瓶子香露进去,蔺晨一闻,香得都腻人。他却坦然撩起水洗了脸。

秦般若自小得璇玑公主教诲,此刻倒也还没失去理智,还记得探听消息:“少爷,您今天出门是要见谁去?”

蔺晨眼角弯弯,像一尾狐狸:“自然是十分关紧之人。”

秦般若闻言心下一喜,忙接道:“那少爷不如带上奴婢去伺候吧。”

蔺晨轻声一笑,有些轻佻地用折扇勾起秦般若的下巴,摇摇头:“那可不成。少爷我要见的,是一个美人儿,自然不方便带上你不是?”

秦般若暗自撇嘴,她想蔺晨多半是去行什么机密之事,或是见什么同伴,所以要将她支开。只是她也不能勉强,怕引起蔺晨疑心,只好派人暗中打探蔺晨的行踪。

 

蔺晨自然知道秦般若多半会派人跟着他,于是大半天都只在金陵城里打转,过了晌午又进了醉月楼品了半下午茶。估摸着跟着他的人已经等得没了耐心,蔺晨这才身形一晃,从包厢后门闪出,融入了人群里不见了踪影。

时已向晚,淡金色的余晖洒在粼粼的湖面上,为金陵城平添绮色。

蔺晨袖手在湖边静立,夕阳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影,看似潇洒,实则狼狈。早上那一盆子香露威力巨大,整整一天尚未消散。此时他站在花树下,不少飞虫被香味引得绕着他嗡嗡乱转。

蔺晨嘴角抽搐,不胜其扰,却又做不出伸手赶蚊子这等不雅的举措来,只好对把约见地点选在此处的自己生着闷气。

在蔺晨被折磨得快耐心告磬之时,终于听到身后有低沉动听的嗓音响起:“蔺公子!”

蔺晨转身灿然一笑:“景琰。”

萧景琰看来已经从那天的消极情绪里走了出来,眼睛晶亮地朝蔺晨快步走来:“今日约我不知是何事?”

蔺晨自从那日见了他情绪低落的样子,不知为何有些隐隐的不舒服。而后几天偶遇林殊,那家伙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,不是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,就是一脸幽怨地神神叨叨地念叨景琰从小长在宫里日子有多艰难。

蔺晨本来是个万事不挂心的性子,但想起了送豫津他们那一夜的萧景琰,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传信给他,约他相聚。

大约总不忍见美人含愁吧,蔺晨自我解释着,他一向是自诩风流温柔的。

“也没什么大事。”蔺晨含笑望着他,“今日是佛诞,听闻金陵城里有灯会,虽不及上元热闹,但也可一观。我在金陵城没有别的朋友,故邀你同游。景琰可乐意?”

萧景琰自然是乐意的。他自那日打定了注意,认定自己和蔺晨无缘,也并没有什么痴望,却更加珍惜起和蔺晨相处的机会来。

“怎不见小殊和霓凰?”萧景琰疑惑。

“景琰,不是我说你,你总不好日日跟着他两人吧?这也太打扰了。”蔺晨挤挤眼睛。

萧景琰腼腆一笑,知道蔺晨是识破了霓凰的身份。

“走吧!”蔺晨拉拉萧景琰的衣袖,两人转身并肩朝街市走去。

“金陵城的灯会,我也不太熟,要是小殊在就好了。”

“没事儿,我熟。跟着我走吧。”蔺晨本可早几日约他,却想起那日听林殊说萧景琰每年上元都得在宫里领宴,从不曾见识过金陵城的灯会。

“阿嚏,什么味儿那么香?”

“呵呵。”蔺晨干笑两声,“没什么。那个,前面有家摊子,有玫瑰味儿的粉子蛋,不如我们去尝尝。”

尝了玫瑰元宵的后果是,两人一起眼睛晶亮地从街头吃到街尾。

一路行来,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锁开。春风沉醉,吹落无限光芒落在蔺晨眼里,萧景琰抬头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,将此情此景铭记于心,想来在以后的时光里,也足以慰藉。

 

走到街尾,竟已到了秦淮河畔。无数花灯印着河水,更添绚烂。

有小贩为了吸引游人目光,搭起高高的架子,挂着无数各异的花灯,写下灯谜引人来猜。

蔺晨和萧景琰走到近前,也饶有兴味地打量了起来。

萧景琰玩儿的开心,对着蔺晨也不再束手束脚地不自在了,笑道:“我们也去猜一个。”

两人凑到近前打量半晌,谁知这些灯谜竟十分生僻艰涩,萧景琰又不善此道,凝眉细思半天,竟没有猜出一个来。蔺晨见他两道浓眉拧在一起,满脸认真的模样十分孩子气,不由有些好笑,遂道:“你指一个,我来猜猜看。”萧景琰从善如流,随手挑了个灯谜递给蔺晨。

蔺晨打开一看,上写着:扁鹊望桓侯而还走。打一字。

这是韩非子里的话,左看右看也想不出能凑出哪个字,蔺晨一时也有些难住了,他一抬头,正看见萧景琰定定地望着那灯谜,眼也不转十分专注的模样,忽而福至心灵,折扇在萧景琰头上轻敲一下,笑道:“扁鹊望桓侯而还走,因知其疾已在骨髓,是个‘痴’字,这可不是说你吗,小笨蛋。”

萧景琰恍然大悟,摸摸头,调侃道:“是是是,我是痴儿,还得多赖蔺公子解疑。”

蔺晨心情大好,指指架子上的花灯:“要哪个?” 

萧景琰打量着满架的花灯,忽而发现有一只灯做成半开的兰花形状,在周边无数七彩花灯下,独独散发着玉白色的幽光。

“那个!”萧景琰高兴地对小贩示意道。

那小贩这要用钩子去取那高高挂在架子顶端的兰花灯,蔺晨朗笑一声:“不必!”便飞身而起。

萧景琰抬头望着他风华无双的身影跃过绚烂的灯影,轻巧地=伸手取下那盏灯,又轻飘飘落在自己身边,递过花灯:“给!”

萧景琰接过那盏灯,只觉双颊发烫,忙不自在地说:“你喜欢哪个?不如再猜一个。”

蔺晨摇摇头:“不必。这满架的花灯各有风姿,我都很喜欢,只是远观已足以赏心悦目,何必取下来拿在手里?”

萧景琰闻言垂下头,长长的眼睫盖过清澈的眸,攥紧了手里的灯,轻声道:“是吗?纵然这满架的灯各有各的好,我也只喜欢这一个。”

蔺晨诧异地扭过头,看见少年被玉白色光芒映亮的俊美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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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写阁主使坏坑般若就收不住手~~特别欢乐。

不要动不动就让阁主砍人啊,他的特长分明是搞信息战啊~~般若查到的都是琅琊阁透给她的假消息,她还是太嫩了~

景琰真是个好孩子,写得我自己都忍不住抱抱他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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