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诉衷情 第十五章 梅花
又名《明长官情话教程》
日常向撒糖小段子，每章可独立成篇。
设定是1946年的南京，大哥在国民政府任职，阿诚失忆了。
一 ，二，三，四 , 五， 六 ，七，八，九，十，十一，十二，十三，十四
我就是要暖啊暖，甜啊甜，让撕的人见鬼去吧~~~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天气冷得让人猝不及防，明长官的心却冷得比这三九的天还快呢。
其实不是什么大事，归根结底不过是阿诚从上个月开始，在中央银行谋了份职位，这几日快到年末了，正是忙碌的时候，两人竟连回家吃晚饭的短暂相处时光也没有了。
明楼心里万分后悔同意阿诚去做这个工作，他如今倒比当初在新政府里做特工还孤家寡人了。
他本想在政府里给阿诚找个清闲的工作做做，两人虽不能像以前一样时时在一起，倒也依然能同进同出。
不料阿诚拒绝了这个提议，反倒是自己去找了个工作。
中央银行人事部主管收到这封求职信时本来没当一回事，随手往桌上一丢了事。说来也巧，行长无意间路过，被信封上秀挺的字吸引，多看了一眼。明这个姓并不多见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如今新政府里混得风生水起的某位长官，再多琢磨一下，不由大惊，将人事主管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于是阿诚入职第一天就见自己的上司在办公室门口亲自候着，那一脸的殷勤，让他一时搞不清到底谁是上司谁是下属。
待到他上午去了趟茶水间，还没进门就听见有人嘀咕。
“新来的那小子，据说背景大得很，你看主任那个样子嘞！”尾音一唱三叹，意味深长。
阿诚的手略停了半刻，却依然毫无犹豫推门而入。里面正在闲谈的俩人吓了一跳，不由带了几分尴尬。他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接了热水，转身离开时还对二人客气一笑。
这种程度的闲言碎语，比起当年被人指着鼻子骂汉奸扔鸡蛋，简直是小儿科。
阿诚做了两个月之后，上司对他的脸色竟更好了。毕竟最初的殷勤不过是看着明楼的面子，如今倒是真的庆幸有明诚这么个下属。
本来也是，有这样一个心思细密，办事妥帖，又勤奋安稳的下属，简直让人觉得生活质量都提高了。
但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。经济司里最不会看眼色的人都能发现明长官最近脸色不好看。
秘书每次送文件都是战战兢兢，眼见明长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，却皱了皱眉满脸嫌弃，秘书决定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努一把力，于是结结巴巴地开口劝道：“明先生，您……您最近可能太……太辛苦了，这周末就是……是新历新年了，不如……不如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明楼抬头看了眼脸色青白的小秘书，诧异地问道：“是吗，已经快新年了，我竟不记得。也罢，这样，我三十一号下午休半天假，你帮我把时间空出来。”
他是想起了前两天在楼道里听见的那一句“最近梅花山的梅花开得好的很呢！”
晚上回了家，果不其然又是一室冷清，只阿香一个人在厨房忙碌，明楼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坐在客厅里等到遍体生凉，才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，阿诚轻声推门进屋，没料到明楼竟在等他，一时竟不知所措。
他忙走过来，问道：“大哥，你怎么还没休息？楼下多冷啊！”
明楼冲他笑笑：“没事，我不冷。你忙完啦？别太累了。”
“嗯。大哥等我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明楼见他微微低头，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，知道他是有些内疚，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，温声道：“元旦当天我要去参加总统府的活动，不能陪你一起过新年了。三十一号我空出了半天，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，听说梅花山的花最近开得好。”
阿诚感受着他手上不同平日的冰凉，心内自责不已，明知道三十一号恐怕难有闲，却还是道：“好。都听大哥的。”
三十一号当日，果然忙得不可开交，因第二日要放假，便像是要把活儿都堆在今天干完似的，中央银行的办公室里一片怨声载道。
阿诚早早就跟上司提过下午想休息半日，虽说得了批准，但他也尽力把手头的事情做完，一个上午连一口水都没喝上。
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，阿诚抬手一看表，舒了口气，还好，还不到十二点。
他收拾收拾案头的文件，正准备出门去赴约。
他手里整理着东西，唇边却忍不住勾起一个笑意，踏雪寻梅，明长官倒是好情致。
穿上外衣，围好围巾，想到马上就能看见另一条同款不同色围巾，阿诚走出办公室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。
偏偏天不从人愿。
“哎，明先生。”身后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来，似一只细瘦的手抓住了阿诚的风衣后摆。
阿诚认命地叹了口气，身后的人一开口，他便猜到今天恐怕不能轻易走脱了。
果然，他转身看着面前瘦瘦小小的姑娘，对方低着头道：“那个，有一份报表，那个，主任说今天就得弄出来，我，我根本没做过。”
这丫头刚刚大学毕业，被在农业部做官的表叔塞到了中央银行，偏偏性子怯懦，也并非学得这一行，上司自然也不指望她做什么事。这当口却冒出这么份差事，分明是上司有活要差遣给阿诚，却答应了让他休假，不好直说，就把这丫头支了来。
人家背后也有靠山，阿诚不能轻易得罪。上司这一招借力打力倒用的好。
阿诚接过活一看，就知道没几个小时完不成，纠结了半晌，只能摇摇头，去给明楼打电话。
“大哥。”
“嗯？阿诚？”明楼的声音响起，“我马上就出门了，餐厅不远，我很快就到了。”
“大哥。”阿诚又唤了一声，听见明楼难得明快的声音，他只觉得口里一阵苦涩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。
“怎么了？”明楼问道，旋即却反应了过来，“你走不开？”
阿诚只好轻声道：“嗯。”眉头不自知地皱成一团。
电话那头的明楼似乎沉默了一下，又似乎没有，道：“没事，那你忙你的，我们改天再找机会，只是你晚上早些回去。”声音依旧淡定温柔。
阿诚握听筒的手直抓得骨节青白，忙道：“知道了，我一定早些回去！”
放下电话，阿诚也没心情去吃什么午饭了，把外衣一脱，围巾却拿在手里又看了半晌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，放下围巾开始忙活。
这一忙就是昏天黑地，再抬头办公室里不剩多少人了，窗外夜幕已落，一片灯火。
阿诚没想到忙到这个时候，急急忙忙收了尾，匆匆披衣回家，心里念着明楼的嘱咐。
快步走出大楼，街上不多的行人也是脚步匆忙，都赶着回家团圆，辞旧迎新。
“梅花糕，梅花糕！”街角一个大妈踱着脚取暖，守着一个热腾腾的炉子，还发出一阵阵甜香。
踏雪寻梅之约，终究辜负了，怕是下次等两人都找出时间来，东郊的梅花就谢了吧。阿诚看看这素日里他喜欢的点心，想，这也算稍作补偿吧。
等他买好梅花糕，不敢再耽搁，想叫黄包车时，却发现不那么容易。
“不拉不拉，急着回家吃饭，老婆在家等着呢。”好不容易被他逮住一个车夫，对方连连摇头，快步跑走了。四下望望，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。
阿诚心内焦急，却无计可施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凛冽的空气带着梅花的香气灌满肺叶，激得喉咙一阵刺痛，他敞开风衣，将梅花糕拢在怀里，又把围巾绕到脑后，就抬腿往家的方向跑去。
他跑得急，寒风肆虐地刮在他面上，手上，一阵刺痛，逐渐连四肢都僵冷了，却依然坚持着机械的动作，只胸口那一团暖意，越发热烈，沁人心脾。他似乎跑了很久，又似乎没跑多久，就看见树林中那熟悉的小屋，透出温暖的光。
他连跑几步冲到门口，急声敲门：“咚咚咚。”
门开得更急，明楼一拉开门，看见阿诚大口喘着气，额头都是汗水，得意地一笑，露出整齐的白牙：“大哥，我回来啦！”像个孩子一样。
明楼惊讶地瞪着他，忙把他拉进屋，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你跑回来的？怎么这么晚，我正要出门去找你。”
阿诚看见明楼一身整齐，一副要出门的样子，只觉得胸口暖得像揣了一团火，笑说：“不用，我这不是回来了嘛！就是找不到车，这才晚了的。”
明楼掏出手帕，抹了抹他额头的汗，训道：“你是还小还是怎么，叫不到车不知道打个电话让我去接你啊？跑什么跑？这么冷的天，生病了怎么办？”
阿诚不理会他的唠叨，拖着他往屋里走：“知道了知道了，吃饭吧我都饿了。”
走了一半，阿诚突然想起来什么，忙解开风衣扣子，小心捧出怀里的梅花糕，递到明楼面前，揣得太久，梅花状的点心挤得有些变形了，但依然散发着糯米和豆沙的香气。
“给，大哥，你今天不是打算赏梅嘛？”阿诚笑着道。
“你就给我赏这个？”明楼瞪着眼，在他头上敲了一记，“好歹也折枝梅花回来啊！就知道吃！”
阿诚偏了偏头，大笑道：“哈哈，这个多实在啊，折梅花什么的那是明台哄小姑娘的把戏！大哥，快吃，一会儿就凉了！”
明楼笑着点了点他，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，带着讨好，期许，还有一丝歉意。
嘴角的笑怎么也抿不住，空等半日的懊恼早就不翼而飞，明楼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，道：“嗯，还热着呢，你吃吧，我知道你喜欢吃。”
豆沙的香气溢了出来，带着直入人心的暖，阿诚尝了一口，甜得一如他嘴边的笑。
我何德何能，得你如此温柔以待？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lo主也是萌点清奇，撕得越欢，怎么lo主越觉得控制不住洪荒之力呢，脑补一万字虐身虐心文~~~
于是这章字数有点爆啊，但完全都是暖暖的糖！！！
不管怎样，希望大家新年快乐，开门大吉！！愿大家，愿我，愿我爱的每一个人，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！
求大家推荐可以安静花痴的地方，微博已经沦陷了~